[祝贺完结= =]I Can’t Hear The Promise Ever You Said

aqua

I Can’t Hear The Promise Ever You Said

一。

光伊布，斓，以及影伊布，黯。
他们不是恋人。
又不是普通的朋友。
准确地说，没有词语可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早就不想追究什么关系问题了。

简单地同居，简单地对话，简单地吃饭，简单地睡觉。
生活不过如此。
即使这样，为什么还是觉得拥有彼此而温暖？

二。

于是每天都过着如此的生活。
之前是斓先住在那间屋子里——绿荫镇西郊的一间草堆垒起来的棚子而已。
后来斓在出去找食物的时候遇见了黯。

那天刮起了沙暴，草棚都几乎被刮倒了，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全部被吹得不知去向了，周围的杂草被连根拔起，随呼呼的沙暴一起溶入了昏暗得一片土黄的天空。
然而斓早都顾不得这些了，碰巧她已经饿了近一个星期的肚子了。她不得不用尚有些微薄力气的后腿支撑着快瘫的身体，顶着沙暴去镇上找些食物。
一般镇上有些浪费食物的居民，吃不完的食物就都扔得满地都是，斓饿肚子的时候就去那找些吃的，她认为人类实在是太浪费东西了，但这么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可惜肚子不争气，还没走出郊区，斓就已经站不起来了。
她踉踉跄跄地扒住一块石头，然后转身靠在它上面不停地喘着粗气。
不一会儿睡意就来了，于是她头一歪，迷迷糊糊地斜靠在岩石一侧，眼前是茫茫的土黄色。
她甚至想就这么安然地睡过去了。
然后灵魂会被解放，流落到不知名的世界去。
当她放弃最后的希望之时，忽然注意到岩石背面同样靠着一只影伊布。
看样子他跟她的状况差不多，但他身上还带着几道伤痕，胸前血肉模糊。
斓转过头，闭上眼，心想真幸运，死都有人陪着。

忽然沙暴停了，斓再睁开眼时，天空还是之前那样的晴朗，没有任何的云。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头看那只影伊布，他似乎睡着了，但是很虚弱。

于是斓凭着一丝力气爬到了镇上。
大大小小的屋子，篱笆内外没有任何的人，静得出奇。
果然，在斓脚下就有一块吃剩了的肉，她不顾一切地放纵着咬着，到舔着爪子的时候才想到那只几里外的影伊布还饿着，于是捡起不远处的半个玉米，就三布并作两步地飞快地赶会岩石那里。

然而当她再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她竭力地嘶声叫着他，但是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只能不住地叫着。喂——

然而四周没有任何的人影。
空无一人。
寂静。再寂静。
沙暴洗刷过后的天空格外晴朗，阳光下不再出现那只影伊布。
只是见了一次面，为什么这么想找到他？
或许他只是一个幻影吧。
斓这样想着，把那半个被啃过的玉米丢出去。

啪——

响声使斓惊异地回过头，捂着胸口的影伊布手里紧紧握着那半个玉米。
他的眼神由尖锐到温和，轻轻地过渡。
他轻轻张开嘴，把那少得可怜的半个玉米吞下。

斓楞在那里许久，高兴还是惊讶？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又是梦。
她对自己说着。

影伊布向她走来，到了面前，不偏不倚地倒在了她肩上。
斓不知怎么的突然松了口气，然后把他扶起来放到自己背上，一步一步地往小棚子里走去。

三。

抬头是一片天空，好晴朗的天空。
没有云。它们都飘走了。
低头是狭窄的草棚，以及在桌子前忙活着的光伊布。

简陋的床上躺着的影伊布慢慢起身，一只爪子撑着床，一只捂着胸口。
咦咦，伤口上居然缠上了绷带。
是眼前这只光伊布包扎的吗……？

一旁的斓注意到他醒了，急忙趴到床边问这问那，他一言不发。
沉默了好久，斓从桌子上端来晾凉的水递给他，他迟疑了一下，端起碗咕碌几下喝完了水，把碗递给斓，又拿手背抹抹嘴。

斓坐在床边，拿手背覆上他的额头。
然后把手轻轻拿下，又覆上自己的额头。
再次放下手后她吐了口气。
你终于不发烧了啊，谢天谢地。

影伊布对她一连贯的动作惊讶了老半天，然后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低头沉默。
又过了好久，斓不想再保持着沉默，于是舔舔好久没说话的干裂的嘴唇问他。

呐，你叫什么名字？

黯。

好奇怪的名字。
……

呐，你从哪里来的？

日落山。
那里很远的啊。

呐，你是被谁打成这样的？

猫鼬斩。
那种精灵很危险的啊，你居然敢靠近他。
……

生硬的一问一答，到了最后斓也累了，困了，于是下了个决定。

你没有家么？

是的。

那么就住在我这里好么？

你指的是……同居？
恩。

他低下头一言不发，然后轻轻点头。
斓微笑，她不想知道他的来历，只想照顾好他。
而已。

四。

从此黯住了下来，他平时也总是一言不发，斓甚至怀疑他是否得了自闭症。
无声无息地穿过所谓时间的洪流，与无数人擦肩而过，他要寻找的是什么？
真实……吗？

斓不敢多问，他一直都是那么的无声无息，甚至听觉不能感觉到他，只有视觉。
只有眼睛才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而已。

为什么声音听不到？
因为没有啊。
于是有让日子在手中流逝。
一天一天。一分一秒。
四周是寂静的寂静。
摊开手掌就睁大眼睛看着日子在流逝，砂时计一般。
看似很慢，又快得不可理喻。

无声无息地日子流逝。而黯似乎什么也没做。
他穿梭于人与人之间。
毫无声响，只看到影子。

草棚周围没有任何人居住，只有这一光一影两只伊布。
有时侯他们去镇里找食物的时候会碰到一两只精灵。
他们大多是向斓打招呼，斓也微笑着回应，然后路人们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斓后面的黯。
他总是一言不发，无视着他们的目光，低下头，眼里映出的是一步以步向前跨着的脚掌。草地。
看不到天空呢。
有多久没再看见晴朗的天空了？想不起来了。

斓总是微笑着的。基本没看见过她发什么火。
黯一直是追随着她的，她照顾着黯，而黯从来没说过什么。
她一直对他很好，很好。
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态度，什么感情。

感激吗？不够准确。

反感吗？没有过啊。

普通吗？似乎没那么简单。

复杂吗？似乎也没绕到那种程度。

最后他脑中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词语。


喜欢…………吗？

五。

黑暗，然后是光明。光明后是黑暗。黑暗后是光明。
翻来覆去的光和影的变换。昼和夜的变换。

一片茫茫的黑暗。好黑啊周围的一切都是黑的。寂静再寂静。空无一人，然后是孤独。
席卷了整个世界的孤独。

自己和自己说着话。
缩成了一团。
孤单的冷。冷得发抖。

然后想起了所有爱的人。恨的人，以及灵魂在世界上所感触到的一切事物。
他们由清晰可辩的模糊一片。
于是让泪水模糊了眼睛。

混淆了整个世界。
黑暗里又能看到什么？我看不见。

随后刺眼的光包围了整个世界。
依然不敢看。
周围是亮的。有人，好多的人。
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到。

为什么眼前还是模糊一片。
世界渐渐消逝了，随着时间的长河一起覆没了。

你的声音我听不到。
它们早已随着时间而覆没了。

于是泪水混淆了晴朗的天空。随之而来的是黑暗。
眼前。再次模糊。

六。

黯曾经问过斓，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什么。
斓笑了笑。
而黯一脸正经地盯着她。好久好久。

斓停止了笑，手搭上他的肩。
感觉肩上的压力重了些，黯抬起头，目光不偏不倚地对上斓的目光。

呐，你是陪我一起死过的人啊。
什么？

死过啊。是死，不懂吗？
你指的是那次沙暴的事吗？

是啊是啊，我当时还在想，呐，死都有人陪着。
……

没有别的了吗？
你对我来说的话，意义很多，但是还是觉得你是一个陪我死过的人。
……

既然已经死过，那么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是啊——

既然已经死过了。就重新开始么？

黯听到这里嘴角微微上翘，把斓的手从肩上拿起来放下。
他盯着她，又是好久。

是么……是这个意思么？
真的是微妙的关系。
但是——
我很喜欢。嗯。

七。

又是那个梦。

面前的影伊布朝她走来。
血红色眸子盯着她许久。
眉头微微皱着。
眼神带着杀戟的气息。

她后退两步，不料被一块石头给绊倒在地。
影伊布的嘴角微微上翘，而后露出的是沾着血的虎牙。

血腥的味道。
闪电一般，好快。
可是没有声音。一丝一毫。
那影伊布嗖地向她扑来。

咯碴——
血色染红了画卷。

世界——再次混淆。
模糊了眼睛。

被恶梦惊醒的斓唰啦一下坐起。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幸好眼前看到的风景还是那小小的草棚。
低头。床。

侧过脸去。
目光正好对上黯闪着异样光泽的眸子。
同样血红。
但比梦中的影伊布多了些温柔。

怎么了？
……
恶梦吧。
你怎么知道的？
看你的表情和动作就知道了。我小时候也常常做恶梦的，醒来后跟你的反映差不多。

斓楞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慢慢地躺下来。
黯把手臂伸到斓的脑后。
她刚躺下的时候感觉脑后多了个什么东西。
毛茸茸的，挺暖和。
再侧头，是黯的手臂和同样温暖的目光。

这样会舒服一些吧。
嗯。

呐呐黯，你看见天空了吗？

斓抬起头，望向天花板。
小草棚的好处就是上面是露天的，晚上没事干睡不着的时候可以来数星星。

嗯，天空上有好多好多的星星呢。
是啊，他们都在发着光，用自身的光芒去照亮整个天空。

我还是喜欢晴朗的天空。没有云的天空。
呐，是吗……？

但是只要是天空，我都喜欢。
……
它们同样辽阔，同样望不到边。

八。

又是梦。

眼前站着黯。她不知道改说什么好。
她隐约看到他血红色的眸子里闪着一抹白色的光。

嘴角微微上翘。
眼神从尖锐到柔和。
眸子散发着血红色的柔和的光。

他说了什么。
嘴一张一合。嘴角一直保持翘着。
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黯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见。
我听不见啊，你说大点声。

一个闷雷闻声落下。
随后是闪电惨白的光。
照亮了世界。有如白昼。
高大的树被呲啦一声劈开。

他和她的脸被照得惨白。
没有一丝的血色。
只有血红色的眸子依然。血红依然。

天空落下豆大的雨点。
打在身上好疼。
一滴一滴的像是血。
冰凉的触点。脚边的涟漪。被雨打湿的毛发垂在额前。血红的眸子。光。
涟漪渐渐扩散。直到保卫了整个世界。

他停止了嘴的一张一合。只是望着她。
嘴角不再上翘。只有血红色的眸子。在瓢泼大雨中依然触目惊心。

黯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见啊。
为什么只能看着你在对面啊。
你在说什么啊。

然后他便像一缕青烟般消逝。
无影无踪。

黯你怎么不见了啊。黯你在哪里。
回答我啊。

找遍了树从。看不见黑色的影伊布。
以及他血红色的眸子。

大雨依然。
只剩她在雨中伫立着。
呆呆地望着流光异彩从身边滑过。

又是梦。
幸好又是梦。

斓转过身对上黯的脸庞。一张带着些许孩子气的脸庞。
也许是动作触到了敏感的黯，他慢慢睁开血红色的眸子。

怎么了？
……
恶梦吧。又做了？
……是啊。

黯习惯性地伸出手臂让斓躺下。
几乎每次在她做恶梦的时候都是这样。
斓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真恐怖。
是啊。吓着了？
嗯……

是什么梦？
……
说吧。
有关你的。
……
我……算了……梦是相反的。

没关系我不介意。但是我可以保证。
……什么？
只要是我，就不会伤害你。
……
放心好了。
我知道的。

那么以后再做恶梦的时候就告诉我吧。
……好。
我会保护你的。会的。一定会的。
我知道。我什么时候没相信过你。

知道就好。
好了睡吧。

于是斓继续缩在他怀里，侧脸望了望天空。
好辽阔啊。
是黯喜欢的天空么？

不会的。我不会听不见他说什么的。

九。

绿荫镇的郊外一直是平静的。
这点没有人不认同。
只要离镇上一公里以外的地方，基本都夐不见人了。
而少数人在安静的郊区居住着。
图个清静么？至少斓是这么想的。

黯和斓一直都是平静地生活着的。
平静的有如长翅鸥在海天一色的地平线处划出的一道漂亮的弧线，长鼻叶在夏天的阳光里轻轻哼唱的歌谣，预言鸟在石窟里细心刻下的图腾。它们都是平静而美妙的。一直都是。
斓感觉不到任何的波动。
平静如止水。

直到有一天那场规模硕大的战争爆发前。生活，一直都如止水般平静。
北方居住的猫鼬斩族和南方居住的哈奇蛇族一直是好战的种族。
而它们之间更是矛盾无数，人与人之间，群与群之间经常发生小规模的战争。
知道有一天他们忍耐不了了。
长期的小规模战争。
于是都想把事情闹大点，打个你死我活，或是让对方整一个种族灭绝掉。

战争在陨石山上打响，双方苦战了几天几夜，毫无胜负之分。
于是猫鼬斩们想出了一个狠毒又有效的想法。

十。

斓大清早就起了。她睡不着。
于是敏感的黯也随之醒了，斓习惯性地枕着他毛茸茸的一只手臂。

呐呐黯，你说他们的战争会发展成什么样呢？
我不知道。
……

战争总是残酷的。
……是啊。

战争总是残酷的。一直都是。
无论输赢都会有死的一方。
即使赢，还会轻松么？
即使输，还会可耻么？

好久没有大规模的战争打响，小镇周围一直是祥和而安宁。
然后是谁闻到了战火的味道。
又是谁根据什么理由挑起了战争。
我们不会知道。
只知道战争在打着，精灵们在流着血，而伤到了什么？
是心……吗？

斓感觉到身体里的某一处破裂了。
没有响声，只有痛感。
碎片又滑落到某一处，再扎进某一处，于是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样。

眼前出现了安静的草原，快乐地玩耍着的精灵们，他们没有纷争，他们爱着彼此，他们共享着一切。
杂草疯长着，几乎覆盖了整个天空。
但从缝隙里还是能看见晴朗的天空呢。太阳光是柔和而温暖的。
树影下有缝隙间筛下的点点光斑，阳光使人懒散得不想动弹。
只听得谁在唱着不知名的歌谣。

忽然有一天不知是谁闻到了战火。
于是长翅鸥断了翅，转身坠进冰冷的海洋。长鼻叶不再哼唱着歌谣，冬天的冰雪使它们冻结。预言鸟所刻的图腾，千百年后早已模糊不清，谁又能辨认它们的永恒？

什么是和平的永恒？我看不见。
什么是婉转的歌谣？我听不见。
我只能看到战火的蔓延。
于是它们烧枯了疯长的杂草，烧死了快乐的精灵们，烧毁了心。

眼中的天空终于不再晴朗了。取之而来的是无边的灰暗。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于是和平的世界破碎了，宁静的村庄坍塌了，没有人再听到谁的笑声。
世界再次慢慢地混淆了，模糊不清。
再也看不见和平与宁静。永远不再。

冰凉的泪滴落，斓突然觉得很痛。
黯意识到她转了身，微微听到小声的抽泣。

于是他拍拍斓的肩，他不会安慰人。一直都是。

呐，斓，别再哭了好么？
……可是发生了这种事……我没办法

就算是为了我，别再哭了。
……
我能体会到你在痛什么。
……是么？

让我帮你分担吧。
……

它们，所有的一切。会过去的对吧？
……是啊。

十一。

总会过去的。你说。
夜空下我们偎依着数着星星。
我不知道这样的天空你是否喜欢，但我相信我们之间总会有一种感情。喜欢。

呐告诉我，你不会离开，你会一直保护我。

十二。

猫鼬斩们所想出的计划。用手动方式使陨石山的泥石流爆发。
于是他们不再执力于于哈奇蛇们战斗了。
他们在山顶处不停地用爪子砍着岩石。
他们认为这样一直地砍，可以让泥石流爆发。

镇上的人类不知道这些事。他们还是是重复着千篇一律的生活的旋律。
精灵们嗅到了战火以及那即将到来的巨大的灾难。
他们几乎都迁走了，去寻找另一个能居住的地方。
有些不想离开绿荫镇的固执保守的老一辈们，有些被家人劝走，有些留在镇上。
它们已经决定了把一生贡献给这座美丽的小镇。

但是大家都已看到小镇被黑暗的阴影笼罩了。
不知后果的猫鼬斩们仍在挖着。
人们在重复着同样的生活规律。

小镇有如即将破裂的气球。
四周已经出现了不断延伸的裂痕。
最终将破裂。碎片散落一地。失去了什么。

十三。

终于。要佩服猫鼬斩们的毅力。
一天，当一只猫鼬斩在挖着岩石之时，轰隆隆的响声从山后一直传到山前。
随后是深褐色的夹杂着土块，岩石以及厚厚地泥酱的泥石流向下滚落。

闻声而来的哈奇蛇们都爬上山，结果都被狂暴的泥石流所吞没。
它吞没了一切。甚至一些猫鼬斩也被淹死了。
不过幸好它们大部分都逃走了。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大多数都幸免于难。

为什么当灾难发生时，总是会出现很多巧合呢？

恰巧斓和黯走到镇上寻找食物。
他们在路上就遇见很多惊慌失措逃跑的人类。
有的带着孩子或家眷，有的则空手。
都在逃命。惊惶地逃着。

黯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灾难，于是拉起斓就往回跑。
吞噬了一切的泥石流滚滚而下，镇子也终于被淹没了。
一切的一切，都被淹没了。吞噬了。消失了。

黯在逃跑时偶然发现一只小小的伊布躲在树丛里，吓得哭哭啼啼，全身都不敢动弹。
眼看猛兽一般的泥石流向下吞没着，黯撒开斓的手向小伊布跑去。
他把她抱起来，然后扔给了斓。

斓刚接住哭啼的小伊布时，黯被身后泥石流吞没了。
血红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天空下十分醒目。
血红依然。
然后是模糊一片。

十四。

好久好久。斓也记不清究竟有多长时间了。
她嘶声叫着黯，最后还是被泥石流逼到了郊区。

等到泥石流渐渐平息后。斓一直楞在原地。
许久许久。
小伊布的声声呼唤她听不到。

黯你在哪里？黯？
你说过你会等我的不是么？
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为什么我听不见？
我找不到你啊。

脚步轻得连自己都没感觉，斓一步一步往镇子里走。
小伊布紧紧地追着她。
漫无目的地走着。她不知道她在看着什么。

脚下都是哈奇蛇和一些精灵的尸体。它们死的好惨。
不明不白地死了。
会有人伤心么？看这悲怆的画面。
会有人高兴么？看这惨烈的胜利。

斓找不到黯。找不到了。
永远都找不到了。

泥石流吞噬了一切。太多太多的事物。所爱的所恨的所要保护的。
我们什么也找不到了。

往日平静而祥和的绿荫镇如今成了一片废墟。
荒凉的废墟。
再也看不见任何人的身影。再也听不见谁的笑声。
无声无息地掉了泪。

黯。你不是说过你会等我么。
你不是说过的么。

让我帮你分担吧。
它们，所有的一切。会过去的对吧？

它们的确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洪流一起被埋没了。
但它们又带走了我的什么？
我感觉得到。没有声音，只有痛感。

它碎了。彻底碎了。

十五。

寂静得悲哀。
孤单的绿荫镇笼罩着阴云。
它们不曾散去。

在这里谁曾经死去了。谁又曾经生还了。
呐我不记得。
只依稀记得。我所爱的人。
为什么他不在我身边。
为什么我找不到他。

一些土块松动了起来。斓惊讶地转头。
她看见的是血红色的眸子。血红依然。

满身是伤的黯。
慢慢地从土堆里钻出来。

是他。
真的是他。

呐，斓，你在啊。
你……

为了你我不会死。

哭什么？
我……

我不是回来了么。
可我以为你回不来了啊。

呐黯，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一直，永远。
呐斓，我也要告诉你，我喜欢你，一直，永远。

再次把头埋进毛茸茸的手臂。
没有冰凉，只有温暖。

我能听见你曾说过的约定。
终于我听见了。

*END*

===============================================
下午没事干写的....小猫说是很老套的题材了..
= =orz...名字写完后再决定了
祝贺完结..顺便PS..11是小猫写的..偶觉得挺好就+进去了..TF偶吧= =

[ Last edited by aqua on 2006-4-22 at 08:39 PM ]

小猫の美姬

咳……加油。

aqua

写了不少怎么发上来感觉这么少啊orz

aqua

更新一点..orz

小猫の美姬

以后更新用不同颜色字体标出OK...?看得混乱死了...

aqua

= =|||||||||||||||我累不累阿..

小猫の美姬

那我不是更累了么……你不看我都很细心地分了么………………|||

aqua

总算又写完一点哎...

小猫の美姬

= =
为什么觉得我们的文风很像……
继续加油把XDDDD

aqua

哦咧..=''=
哦..MS吧

aqua

总算又完成了一点..唉

小猫の美姬

总会过去的.你说.
夜空下我们偎依着数着星星.
我不知道这样的天空你是否喜欢,但我相信我们之间总会有一种感情----喜欢.

呐告诉我,你不会离开,你会一直保护我.

aqua

哦咧..上面那是啥